我叫顾妄川。

知道这名字的，十个里有九个得先“哦”一声，然后接一句：“那个打《猩红峡谷》的？”

剩下一个可能是刚通网。

没办法，谁让我在这游戏里混得还算有点人样，拿过两次世界冠军，操作集锦能塞满B站三个分区。粉丝爱叫我“川神”，对手听见我ID能连夜换区——至少，在遇见苏雅之前，是这样。

苏雅，ID“雅雅不是代练”，听着挺清纯，干的事可一点不“雅”。

1

这事得从三天前说起。我战队放假，闲着无聊想打打排位练练新英雄，结果排到个五楼补位的辅助。进去一看ID，“雅雅不是代练”，行吧，代练就代练，这年头谁还没找过几个。

我选了个刚出的打野，想秀两把。结果这辅助，从一级开始就跟我抢野怪，二级蹲草被对面中单一套带走，三级跟着射手压线被抓，全程跟个移动真眼似的，除了送人头和发干得漂亮，啥也不会。

“搞什么？”我敲键盘，语气不太好。

队友也开始喷：“辅助你会不会玩？”“代练就这水平？”

那ID半天没动静，就在我以为她要挂机的时候，她回了句：“哥哥们别骂了，人家第一次玩这个英雄啦。”

我：“……”

第一次玩？代练？当我傻？

行，你要演是吧？我顾妄川怕过谁？

从那把开始，只要我排位遇见“雅雅不是代练”，不管她是啥位置，我必选个能搞事的英雄，全程跟着她，她去哪我去哪，她打团我卖她，她守塔我送塔。

今天这把，她是中单，选了个爆发贼高的法师。我秒锁打野，进去就直奔她中路。

“川神？”队友里有认识我的，打字都带惊叹号，“你怎么来中了？”

我没理，操控着我的英雄，站在她兵线前，平A一下，两下，把她第一个炮车给A死了。

苏雅操控的法师在原地顿了顿，技能甩空，被对面中单打了一套。

“顾妄川！”她终于忍不住了，在队内语音里喊，声音有点气鼓鼓的，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，“你有病啊！”

哟，还会发脾气？

我故意把语音调成变声器，用那种贱兮兮的大叔音说：“妹妹，哥哥帮你抢兵线，发育快呀。”

队友们“噗嗤”笑出声，有人跟着起哄：“川神可以啊，撩妹呢？”

苏雅没再说话，估计是气得不想理我。

行，不理我就对了。我继续我的“送头”大业。她去下路支援，我跟着去，对面打野蹲草，我第一个冲进去，然后“黑屏”。她打龙，我在旁边OB，等龙血线低了，我一个惩戒抢过来，然后被龙拍死。

整局游戏，我的KDA是0-12-0，评分3.2，稳居全场最低。

苏雅的KDA也不好看，3-8-5，但至少她在努力打。

游戏结束，我正准备退出，突然收到一条好友申请，备注是：“雅雅不是代练”。

我挑眉，通过了。

“顾妄川，你是不是玩不起？”她上来就喷。

“怎么了？妹妹，哥哥带你赢不了，只能带你输，诚意满满啊。”我继续贱。

“你！”她估计被我气到语塞，过了半天，回了句，“行，你等着。”

我笑了笑，没当回事。跟小姑娘置气，掉价。

第二天，我照常开播。直播间里弹幕密密麻麻：

“川神今天玩什么？”

“坐等川神屠杀！”

“楼上的，昨天川神排位0-12的事忘了？”

“哈哈哈，顾妄川送头事件，我笑了一晚上！”

我没理这些调侃，选了个拿手的上单，准备来把Carry局。

刚进游戏，加载界面，我的ID旁边突然弹出一条系统提示：“玩家‘雅雅不是代练’向你发送了一条语音消息，是否播放？”

嗯？这丫头又搞什么？

我好奇心起，点了播放。

下一秒，一个甜得发腻的声音通过我的直播麦克风传遍了全网：

“哎呀，对面的哥哥们好棒哦~刚才那波团打得真好~不像我们家这个顾妄川，只会送人头呢~哥哥们加油，把他打爆哦~mua~”

声音娇滴滴的，尾音带着钩子，最后那个“mua”听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。

我：“？？？”

直播间瞬间爆炸：

“卧槽？！这什么情况？”

“川神……被妹子骂了？还这么绿茶？”

“‘不像我们家这个顾妄川’？川神什么时候有妹子了？”

“重点是‘只会送人头’！昨天那0-12是真的！”

“‘哥哥们加油，把他打爆’？哈哈哈，这妹子绝了！”

“顾妄川被绿茶语音公开处刑？年度大戏！”

我还没反应过来，游戏里的公屏已经炸了：

对面玩家：“？？？顾妄川？真的是那个川神？”

“刚才那语音是他女朋友？”

“女朋友都嫌他菜，川神晚节不保啊！”

“川神，加油，我们一定打爆你！为了妹子！”

我队友也懵了：“川神，这是你对象？”“川神，你口味挺独特啊？”

我赶紧打字：“不是！别信！被盗号了！”

但没人信。

那把游戏，我被对面五个人当成移动ATM机，疯狂针对。打野住我上路，中单没事就来游，辅助插眼全插我河道。我操作变形，心态炸裂，又一次喜提0-8-1的战绩。

游戏结束，我赶紧切回直播间，弹幕已经刷到看不见底：

“川神，解释一下？”

“语音到底怎么回事？”

“是不是你惹人家妹子生气了？”

“顾妄川送人头就算了，还被妹子公开处刑，惨还是川神惨。”

“#顾妄川 哥哥好棒# 这个话题我已经笑疯了！”

我看着屏幕，太阳穴突突直跳。

苏雅……你行。

我拿起手机，找到那个好友列表里的“雅雅不是代练”，发送消息：

“苏雅，你死定了。”

几乎是秒回，她发了个无辜的表情包：“顾大神，你在说什么呀？人家听不懂呢~”

紧接着，又一条消息：“对了，刚才那条语音，哥哥喜欢吗？人家特意学的呢~”

我：“……”

行，很好。

这梁子，算是结下了。我倒要看看，你这代练小妹，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。

就在我琢磨着怎么“报复”回去的时候，手机响了，是战队经理打来的。

“妄川，赶紧来基地，有急事！”经理的声音听起来很着急，“临时有个慈善表演赛，对方点名要跟你组队，奖金全捐，你必须得上！”

“跟谁组队？”我没好气地问。

经理顿了顿，语气有点古怪：“呃……跟一个叫‘雅雅不是代练’的玩家。”

我：“……”

苏雅，你到底想干什么？

2

接到经理电话的时候，我正对着屏幕上苏雅发来的“哥哥喜欢吗”气得想砸键盘。

“跟谁组队？”我又问了一遍，怀疑自己听错了。

“雅雅不是代练，”经理重复道，语气更急了，“对方主办方指定的，说她是最近很火的技术型女主播，想跟你组个CP打表演赛，门票和奖金都捐给儿童福利院，这事儿关系到战队形象，你必须得去！”

技术型女主播？就她那三天前还在排位里被我追着送人头的水平？

“她要是技术好，我直播吃键盘。”我冷笑。

“哎呀，管她技术好不好，走个过场而已，”经理哄着我，“就当做慈善了，妄川，哥求你了，这事儿推不掉！”

挂了电话，我看着好友列表里苏雅那个欠揍的头像，咬牙切齿。

行，苏雅，你成功了。从排位赛送人头，到语音公开处刑，现在还搞到慈善表演赛上来了。你到底想玩什么？

表演赛定在三天后，在一个大型电竞馆，现场直播。

我到后台的时候，苏雅已经在了。她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，头发扎成个高马尾，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一双亮晶晶的眼睛。长得倒是挺清纯，跟她干的那些事儿完全不搭边。

看见我，她眼睛一亮，像只找到主人的小狗，蹦蹦跳跳地跑过来：“顾大神！”

我面无表情：“苏小姐，有事吗？”

“别这么叫嘛，”她眨眨眼，笑容甜得发腻，“叫我雅雅就好啦~”

我没理她，径直走向选手席。她像个小尾巴似的跟在我身后。

“顾大神，一会儿比赛，我们打什么套路啊？”她凑过来问，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草莓味香水味。

“你会什么？”我没好气地问。

“我会辅助呀，”她挺得意，“保护人可厉害了！”

保护人？保护到0-12吗？

我懒得跟她废话，戴上耳机，开始调试设备。

苏雅在我旁边坐下，也开始摆弄她的键盘鼠标。我余光瞥见她手指在键盘上敲敲打打，不知道在干什么。

“顾大神，你键盘该清理了，”她突然说，“缝里好多灰。”

“要你管。”

她没说话，只是笑了笑。

比赛很快开始。对手是另一支战队的退役选手组成的娱乐队，实力不算强，但配合还行。

我选了我的招牌打野，苏雅选了个软辅。

刚进游戏，我就感觉不对劲。

我的键盘，按下去的时候，总有种……怪怪的触感。不是卡顿，而是像有什么细小的颗粒在键盘缝里滚动。

没等我细想，线上就打起来了。我操控着英雄赶过去支援，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。

“啪嗒。”

一颗小小的、彩色的颗粒从键盘缝里蹦了出来，掉在我的手背上。

跳跳糖？

我愣了一下，随即反应过来——苏雅！

这丫头，居然在我键盘缝里塞跳跳糖？！

“顾妄川，你愣着干嘛？上啊！”队友在语音里喊。

对面的ADC已经残血，正在往塔下跑。我咬咬牙，顾不上手背上的跳跳糖，一个闪现跟上，准备收割。

就在这时，那颗掉在手背上的跳跳糖，不知道怎么回事，居然滚进了我的嘴角。

“滋滋——”

一股强烈的、酸得人牙都要掉的味道瞬间在我口腔里炸开！跳跳糖在舌头上疯狂跳动，酸得我太阳穴“突突”直跳，面部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。

“我靠！”我忍不住低骂一声，眼泪都快酸出来了。

“川神怎么了？”解说席上的声音带着疑惑，“看表情好像很痛苦？难道是操作太极限了？”

直播间的弹幕也炸了：

“川神这表情……怎么跟吃了柠檬似的？”

“哈哈哈，川神被酸到扭曲？”

“发生了什么？我错过了什么？”

“雅雅在旁边笑疯了！”

我余光瞥见苏雅，她正捂着嘴，肩膀一耸一耸的，明显在憋笑。

好，很好。

我深吸一口气，强忍着口腔里的酸涩感，集中精神操作。酸归酸，比赛不能输。

对面的ADC进塔了，防御塔开始攻击我。我计算着血量和技能CD，极限闪现躲掉防御塔的最后一下攻击，同时一个平A收下人头，紧接着转身，利用地形和技能，行云流水般地切掉了对面的中单和辅助。

“First blood！”

“Double kill！”

“Triple kill！”

解说激动地喊道：“漂亮！川神这波操作太极限了！虽然表情有点扭曲，但操作一点没变形！三杀！”

“还没完！他还在追！”

我操控着英雄，追击剩下的两人。嘴里的跳跳糖还在“滋滋”作响，酸得我半边脸都麻了，但手指却稳得一批。

“Quadra kill！”

“Penta kill！”

五杀！

全场沸腾！解说吼得嗓子都快哑了：“五杀！！！川神在如此‘艰难’的情况下（表情管理失败），依然拿下了五杀！这就是职业选手的素养吗？！”

直播间弹幕已经刷成了一片彩虹：

“卧槽！五杀！！！”

“川神牛逼！！！”

“刚才那表情是怎么回事？我要截图做表情包！”

“雅雅在旁边看得眼睛都直了！”

我摘下耳机，狠狠地瞪了苏雅一眼。

她被我看得缩了缩脖子，脸上却还是忍不住的笑意：“顾大神，你好厉害呀~”

“苏雅，”我咬牙切齿，“你键盘里是不是也有跳跳糖？”

“啊？没有啊，”她装傻，“我的键盘很干净的。”

我懒得跟她争辩，拿起水瓶猛灌了几口，试图压下嘴里的酸涩。

比赛结束，后台采访。

记者拿着话筒问我：“川神，刚才比赛中，您的表情似乎有些……特别，是身体不舒服吗？”

我面不改色地胡说八道：“没有，可能是太投入了，表情管理没做好。”

苏雅在旁边憋着笑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。

采访结束，回到休息室，我摘下耳机，准备擦擦汗。

刚把耳机拿下来，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熟悉的、甜得发腻的声音：

“顾妄川，你知道你和星星有什么区别吗？星星在天上，你在我心里~”

我：“？？？”

我疑惑地把耳机凑近耳朵，里面又传来：

“顾妄川，你累不累啊？你都在我脑子里跑了一天了~”

“顾妄川，你知道我为什么感冒了吗？因为见到你，我就没有抵抗力了~”

“顾妄川，我有点怕你，因为我怕……我怕爱上你~”

……

一句句土味情话，全是苏雅的声音，录制得无比清晰，循环播放着。

我拿着耳机，整个人都傻了。

这丫头……什么时候把这些东西录进我耳机里的？！

“顾大神，”苏雅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，仰着小脸看我，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，“耳机里的‘惊喜’，你喜欢吗？”

我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，闻着她身上的草莓香，又想起刚才比赛时她憋笑的样子，还有耳机里那些肉麻到让我起鸡皮疙瘩的情话，突然觉得，这丫头……好像有点不一样。

虽然很欠揍，但也……有点可爱？

我甩开这个危险的想法，板起脸：“苏雅，你到底想干什么？”

她眨眨眼，笑容神秘：“不告诉你~”

说完，她转身就跑，像只灵活的小兔子。

我看着她的背影，手里还握着那只“播放土味情话”的耳机，脑子里乱成一团。

这时候，手机响了，是经理发来的消息：“妄川，下周有个大型直播活动，主办方想让你和雅雅一起做个特邀嘉宾，炒炒热度，你看……”

我看着消息，又看了看苏雅消失的方向，鬼使神差地回了两个字：

“行吧。”

反正，这丫头总能给我带来“惊喜”，不是吗？

只是我没想到，下一次的“惊喜”，会来得那么快，那么……让我措手不及。

3

答应和苏雅一起参加直播活动后，我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件事——我好像越来越习惯这丫头在我身边晃悠了。

从排位赛送人头互怼，到表演赛她往我键盘缝塞跳跳糖，再到耳机里那些让我头皮发麻的土味情话，这一路下来，我对她的感觉，早就从最初的“这代练怎么这么欠揍”，变成了现在的“这丫头又在搞什么鬼”，甚至……有点期待她的下一个“惊喜”。

直播活动定在周末，是一个大型的电竞嘉年华，现场有全息投影设备，据说是最新技术，能搞出不少花样。

经理跟我念叨：“妄川，这次活动很重要，你和雅雅好好配合，争取搞出点大新闻，比如……”他搓了搓手，笑得不怀好意，“给粉丝们一点盼头？”

我知道他什么意思。自从上次表演赛之后，我和苏雅的“CP粉”跟雨后春笋似的冒出来，论坛贴吧全是我们俩的“糖”，什么“川神被酸到扭曲也要五杀是为了雅雅”，什么“耳机里的土味情话是爱的证明”，离谱得要死，但偏偏有人信。

“搞什么花样，”我没好气地说，“正常打比赛就行。”

但心里，却有个声音在悄悄盘算着什么。

也许……可以玩票大的？

活动当天，电竞馆里人头攒动，尖叫声此起彼伏。我和苏雅作为压轴嘉宾出场，一走上舞台，全场的气氛就达到了高潮。

“川神！”

“雅雅！”

“川雅CP锁死！”

苏雅穿着一条淡蓝色的连衣裙，站在我身边，有点紧张，小手攥着裙摆。我低头看了她一眼，突然觉得，这丫头安静下来的时候，还挺像那么回事。

“别紧张，”我低声说，“就当是打排位赛。”

她抬起头，对我笑了笑，眼睛弯成了月牙：“嗯！”

按照流程，我们要先和粉丝互动，然后打一场表演赛，最后是主办方安排的“惊喜环节”。

互动环节很顺利，苏雅虽然紧张，但回答问题时还算得体，偶尔还会冒出一两句俏皮话，惹得粉丝们直笑。我在旁边看着她，心里那点盘算越来越清晰。

表演赛结束，到了“惊喜环节”。

主持人拿着话筒，神秘兮兮地说：“接下来，我们要为大家展示本次嘉年华的重头戏——最新的全息投影技术！而且，这个投影，将由我们的川神亲自操控，为大家带来一个特别的‘惊喜’！”

全场哗然，苏雅也惊讶地看着我：“顾大神，你要干什么？”

我笑了笑，没说话，走到全息投影的控制台前。

工作人员递给我一个操控器，低声说：“川神，准备好了吗？按照我们之前排练的，输入指令，投影就会显示你预设的内容。”

我点点头，深吸一口气。

排练？我什么时候排练过？

其实，这个“惊喜环节”，是我跟主办方私下沟通改的。我没告诉任何人，包括苏雅，甚至经理。

我要做的，不是什么技术展示，而是……求婚。

是的，求婚。

从排位赛的互怼，到表演赛的“暗算”，再到耳机里的土味情话，这一路走来，这个总是能把我气得半死，又总能让我忍不住在意的丫头，已经不知不觉地走进了我的心里。

我想，是时候给她一个正式的名分了。

我握着操控器，手指有些颤抖。台下的灯光很亮，照得我有点眼花，但我还是一眼就找到了苏雅的位置。她站在舞台中央，一脸疑惑地看着我，眼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。

就是她了。

我深吸一口气，按下了操控器上的按钮。

下一秒，整个电竞馆的灯光暗了下来，只有舞台中央的全息投影设备发出淡淡的光芒。

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，期待着即将出现的画面。

苏雅也仰着头，看向空中。

几秒钟后，全息投影开始运作，空气中渐渐浮现出一个个发光的字符。

我看着那些字符，嘴角忍不住上扬。按照我的预设，它们应该组成那几个字：

“雅雅，我爱你。”

多么简单，多么直接。

然而，下一秒，我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。

因为，那空气中浮现出来的字，是：

“雅雅，我要彩礼。”

？？？？？

我：“？？？？？？？”

苏雅：“？？？？？？？”

全场：“？？？？？？？”

死一般的寂静。

三秒钟后，整个电竞馆爆发出震耳欲聋的笑声！

“哈哈哈哈哈哈！”

“我靠！川神你认真的？”

“求婚变要彩礼？这波操作我服！”

“川神：先谈钱，再谈爱？”

“雅雅快跑！这男的惦记你的彩礼！”

“‘雅雅我要彩礼’？年度最佳求婚翻车现场！”

苏雅站在舞台中央，脸上的表情从疑惑变成震惊，再变成哭笑不得，最后整张脸都红透了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
“顾妄川！”她跺了跺脚，声音又羞又气，“你搞什么啊！”

我也懵了，手里的操控器差点掉在地上。

怎么会这样？！我预设的明明是“我爱你”，怎么变成“我要彩礼”了？！

是设备故障？还是……我输错了指令？

就在我手忙脚乱地想检查操控器的时候，更离谱的事情发生了。

全息投影上的字开始闪烁，然后变成了：

“雅雅，我要彩礼，八百万，少一分不行。”

全场的笑声更加疯狂了，连主持人都笑得直不起腰：“哈哈哈哈……川神这是……提前把婚后生活都规划好了吗？”

直播间的弹幕更是直接把服务器给刷崩溃了：

“哈哈哈哈哈哈！我笑到邻居报警！”

“八百万彩礼？川神你是娶媳妇还是卖自己？”

“雅雅：这婚不结了！”

“#顾妄川 雅雅我要彩礼# 这个话题必须上热搜！”

“服务器：我承受了太多……”

我看着苏雅那张红得像煮熟的虾子的脸，再看看台下笑疯了的观众，还有屏幕上不断滚动的“八百万彩礼”，恨不得当场去世。

这哪是求婚，这简直是公开处刑！

“不是，雅雅，你听我解释，”我赶紧扔下操控器，跑到苏雅面前，“这是个意外，真的是意外！我本来想写‘我爱你’的，不知道怎么就变成‘我要彩礼’了！”

“我信你个鬼！”苏雅瞪着我，眼睛里却带着笑意，“顾妄川，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，想靠求婚骗我彩礼？”

“我没有！”我急得满头大汗，“真的是设备故障！”

“哦？是吗？”苏雅歪着头看我，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，“那你说说，你本来想写什么？”

“我……”我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，刚才的尴尬和慌乱突然就消失了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勇气。

管他什么设备故障，什么彩礼不彩礼的，现在最重要的，是把我想说的话说出来。

我深吸一口气，无视了台下的笑声和闪光灯，认真地看着苏雅的眼睛，一字一句地说：

“苏雅，我本来想告诉你，我喜欢你。从排位赛第一次遇见你，到后来你往我键盘里塞跳跳糖，再到耳机里那些肉麻的情话……我知道我这个人脾气不好，有时候还很幼稚，但我是真的……想和你在一起。”

“虽然刚才的投影很离谱，”我苦笑了一下，“但我想问你的是，不管有没有八百万彩礼，你愿不愿意……做我顾妄川的女朋友？”

全场的笑声渐渐小了下去，所有人都屏住呼吸，看着舞台中央的我们。

苏雅看着我，眼睛里闪烁着光芒，有惊讶，有感动，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。

她沉默了几秒钟，久到我心里开始打鼓。

然后，她突然“噗嗤”一声笑了出来，伸出手，轻轻捶了我一下：

“顾妄川，你这个笨蛋！”

“所以……”我小心翼翼地问，“这是答应了？”

苏雅白了我一眼，脸上却绽开了一个灿烂的笑容，像盛夏的阳光：

“谁让你这么笨呢？”她小声说，“勉强答应你吧。”

“哇！！！”

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，比刚才笑的时候还要热烈。

“在一起！”

“川雅CP是真的！”

“恭喜川神！”

“恭喜雅雅！”

我看着苏雅脸上的笑容，心里一块大石终于落地，忍不住也笑了起来。

虽然求婚过程无比离谱，甚至可以说是社死现场，但好在……结果是好的。

我伸出手，轻轻握住了苏雅的手。她的手很软，还有点凉。

“走吧，”我对她说，“带你去吃好吃的，补偿你被‘八百万彩礼’吓到的小心脏。”

苏雅“哼”了一声：“八百万呢，你得请我吃一辈子才行！”

“没问题，”我笑了，“一辈子就一辈子。”

我们牵着手，在全场的祝福声中走下舞台。身后，全息投影还在闪烁，上面的字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：

“顾妄川爱苏雅，一生一世。”

虽然刚才的“我要彩礼”事件已经被网友们做成了无数表情包和段子，在网上疯传，但我知道，从这一刻起，我和苏雅的故事，才刚刚开始。

至于那个该死的全息投影为什么会出错……后来我去查了，原来是工作人员在录入程序的时候，把“我爱你”的代码和一个之前测试用的“我要彩礼”代码搞混了。

行吧，算你狠。

不过没关系。

因为现在，我身边牵着的，是我想一辈子都牵着的人。

至于那些搞笑的、离谱的、甚至有点社死的过往……

都将成为我们爱情里，最独一无二的回忆。

“顾妄川，”苏雅突然停下脚步，抬头看我，“你刚才说的是真的？没有八百万彩礼也娶我？”

我低头，看着她狡黠的眼睛，故意板起脸：“嗯……那得看你表现了。”

“顾妄川！”她气鼓鼓地瞪我。

我忍不住笑了，揉了揉她的头发：“骗你的，别说八百万，就算你倒贴……”

“你说什么？！”

“没什么，”我拉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，笑容灿烂，“我说，不管怎样，我都娶你。”

阳光透过电竞馆的玻璃窗照进来，落在我们身上，暖洋洋的。

以后的日子，大概也会像这样，充满了意想不到的“惊喜”，和数不清的欢声笑语吧。

而我，甘之如饴。

更新时间：2025-07-06 17:01:16