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

沈月华举起手中的毒酒，唇角勾起一抹森寒的笑意。

"郑贵妃，这是你欠沈家的。"

郑贵妃跪在地上，浑身发抖，曾经那张艳丽的脸如今已经扭曲变形。

"沈月华！你疯了！皇上不会放过你的！"

"皇上？"沈月华轻笑一声，"你以为现在还是三年前吗？"

她弯下腰，强行掰开郑贵妃的嘴，将毒酒灌了下去。

"当年你设计害死我沈家一百零八口人命时，可曾想过今日？"

郑贵妃拼命挣扎，却敌不过沈月华身后两个侍卫的钳制。

冰凉的毒酒顺着喉咙流下，她感受到五脏六腑都在燃烧。

"你...你怎么可能活下来...你不是已经..."

"已经死了？"沈月华松开手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，"死的只是那个天真的沈府大小姐。现在站在你面前的，是地狱爬回来的恶鬼。"

郑贵妃口吐鲜血，瞳孔逐渐涣散。

沈月华转身走向窗边，看着宫外的夕阳。

三年了。

整整三年，她从一个尸骨无存的死人，变成了如今手握生杀大权的宠妃。

没有人知道，当初那个在大火中"惨死"的沈府大小姐，是如何逃出生天的。

更没有人知道，她这三年来都做了什么。

"娘娘，郑贵妃已经断气了。"侍卫恭敬地汇报。

沈月华点点头："按计划行事，就说她畏罪自杀。"

"是。"

她重新坐回凤椅，拿起桌上的名单。

郑贵妃，只是开始。

名单上还有十七个人，每一个都是当年参与屠杀沈家的帮凶。

她会让他们一个个，用最痛苦的方式死去。

正如当年他们对待沈家老小那样。

"来人。"

"娘娘有何吩咐？"

"去传话给太子，就说本宫想见他。"

"是。"

沈月华拿起铜镜，看着镜中那张美得惊心动魄的脸。

这张脸，是她复仇路上最大的武器。

也是她唯一剩下的东西。

当年的沈府大小姐已经死了，现在的她，只是一个为了复仇而活着的恶鬼。

既然老天让她活下来，那她就要让仇人们知道，什么叫做生不如死。

夜幕降临，太子殿下如约而至。

他推门而入，看到的却是满室的血腥味。

"月华，你..."

"太子殿下来得正好。"沈月华转身，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，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不存在，"妾身有件事想要请殿下帮忙。"

太子的目光扫过地上的血迹，眉头微皱。

但他什么都没说。

这个女人，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要什么。

也比任何人都狠。

"说吧，你想要什么？"

沈月华缓缓走到他面前，伸手抚摸着他的胸口。

"妾身想要户部尚书的脑袋。"

太子握住她的手："理由？"

"他贪污军饷，致使边关将士饿死三千余人。"沈月华的声音轻柔如水，"这样的人，不死天理难容。"

当然，这只是表面的理由。

真正的理由是，户部尚书是当年参与围攻沈府的人之一。

太子沉默了一会儿，点头答应。

在权力的游戏中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。

他需要她帮他铲除政敌，她需要他的权势为自己报仇。

这是一场互相利用的游戏，谁也别想独善其身。

2

户部尚书府邸深夜时分。

沈月华换下华服，穿着一身黑衣，如幽灵般潜入其中。

她要亲手杀死这个人。

只有亲手报仇，才能稍微平息心中的怒火。

户部尚书李文渊正在书房批阅公文，丝毫没有察觉到死神的降临。

"大人工作真是辛苦呢。"

清脆的女声从身后响起，李文渊猛地回头，却看到一个蒙面女子坐在椅子上。

"你是什么人？来人！来人！"

沈月华轻笑："大人不用喊了，你的护卫都已经去见阎王了。"

李文渊脸色大变："你...你到底是谁？"

"我是谁？"沈月华缓缓摘下面纱，"大人真的不记得了吗？"

看到那张脸的瞬间，李文渊如遭雷击。

"沈...沈月华？不可能！你明明已经..."

"已经死了？"沈月华站起身，一步步逼近，"当年那场大火，你们以为能够毁尸灭迹？"

李文渊后退几步，撞在书案上。

"你想干什么？那件事已经过去三年了，况且也不是我的主意..."

"不是你的主意？"沈月华抓起桌上的毛笔，用力刺向他的眼睛，"那为什么你拿着刀，亲手杀死了我八岁的弟弟？"

"啊！"李文渊捂着眼睛惨叫，鲜血从指缝间流出。

"当年他跪在你面前哭着求饶，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，你是怎么回答的？"

沈月华的声音如同地狱里的恶鬼："你说，斩草要除根，沈家一个都不能留。"

她抓起另一支笔，刺向他的另一只眼睛。

"现在，我把这句话还给你。"

李文渊彻底失明了，在地上痛苦地翻滚。

但沈月华的折磨才刚刚开始。

她拿出一把小刀，开始在他身上慢慢切割。

每一刀都不致命，却足以让他体验到钻心的痛苦。

"沈月华...我求你...杀了我吧..."

"求我？"沈月华停下动作，"当年我母亲也是这样求你的，你答应了吗？"

李文渊已经说不出话来，只能发出野兽般的哀嚎。

直到天快亮的时候，沈月华才结束了这场折磨。

她在李文渊的尸体旁边留下一张纸条："贪污军饷者，死。"

回到宫中时，她换回华服，重新变回那个美艳动人的沈贵妃。

没有人知道她昨夜去了哪里，做了什么。

太子在她的寝宫等候。

"听说户部尚书昨夜暴毙，真是可惜。"他的语气毫无波澜。

沈月华淡淡一笑："是啊，真是可惜。"

"接下来你打算对付谁？"

沈月华拿起那份名单，用红笔划掉李文渊的名字。

"兵部侍郎张明德。"

太子点头："他最近确实有些跳得太厉害了。"

在权力的游戏中，每个人都是棋子。

只是有些人以为自己是下棋的人，却不知道自己也在别人的棋盘上。

沈月华很清楚自己的位置。

她是棋子，但她要做最锋利的那颗。

即使最终会被抛弃，她也要先杀光所有的仇人。

3

兵部侍郎府。

张明德正在后院赏花，身边跟着几个小妾。

"老爷，这牡丹开得真好看。"

"是啊，比宫里的还要美呢。"

张明德得意地笑着："那是自然，这可是我花重金从江南运来的。"

"老爷真是有雅兴。"

一个清脆的声音从花丛后传来，众人回头一看，只见一个绝美的女子缓缓走出。

"沈贵妃？"张明德大惊，连忙行礼，"娘娘怎么来了？"

"听说张大人府上的牡丹甲天下，特来观赏。"沈月华笑盈盈地说。

张明德心中疑惑，但不敢怠慢："娘娘肯屈尊前来，是臣的荣幸。"

"你们都退下。"沈月华对那些小妾说道。

小妾们不敢违抗，纷纷告退。

花园里只剩下张明德和沈月华两人。

"张大人，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？"沈月华走到一朵牡丹前，轻抚花瓣。

张明德心头一紧："臣...臣想不起来了。"

"真的想不起来吗？"沈月华回头看他，"三年前的那个夜晚，月黑风高，大火冲天。"

张明德脸色瞬间苍白："娘娘在说什么，臣听不懂。"

"听不懂？"沈月华轻笑，"那就让我帮你回忆一下。"

她从袖中取出一把匕首，在阳光下闪着寒光。

"三年前，沈府被围，你带着一队兵马冲进内院。"

"沈月华！你...你不是已经死了吗？"张明德终于忍不住喊出声。

"死了？"沈月华一步步逼近，"如果我死了，谁来为沈家报仇？"

张明德转身想逃，却发现四周已经被黑衣人包围。

"想跑？"沈月华的声音如同催命符，"当年我母亲想逃的时候，你是怎么做的？"

她猛地出手，匕首刺穿了张明德的腿。

"啊！"张明德摔倒在地，鲜血染红了牡丹花。

"你用长矛刺穿她的腿，让她跪在地上，然后当着她的面，杀死了我的父亲。"

沈月华拔出匕首，又刺向他的另一条腿。

"求求你...我当时也是奉命行事..."

"奉命行事？"沈月华冷笑，"那现在我也是奉命行事，奉我死去家人的命！"

她开始在张明德身上刻字，每一刀都深入骨髓。

"你知道我在刻什么吗？"

张明德痛得几乎昏厥，却被她用银针强行弄醒。

"我在刻我们沈家的家训：忠义传家久，诗书继世长。"

"可笑吧？我们沈家世代忠良，最后却落得满门抄斩的下场。"

"娘娘...饶命...饶命啊..."

沈月华停下动作，看着他的双眼："我的弟弟当年也是这样求你饶命的，你饶了吗？"

"我...我..."

"你没有。"沈月华继续刻字，"所以我也不会。"

等她刻完最后一个字，张明德已经奄奄一息。

"记住，下辈子别再做恶人。"

沈月华抽出匕首，结束了他的性命。

花园里红白相间，牡丹花被鲜血浸透，反而显得更加娇艳。

她看着手中的匕首，上面映出自己的脸。

这张脸还是那么美，但眼神已经完全变了。

曾经天真烂漫的沈家大小姐，确实已经死了。

现在的她，只是一个披着美丽皮囊的恶鬼。

4

皇宫御花园。

皇帝正在和几位大臣商议朝政，沈月华远远看着，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。

三年前，正是这个人下的诏书，将沈家定为谋逆之罪。

如今她要一步步爬到最高处，亲手扳倒这个昏君。

"沈贵妃，皇上召见。"

太监前来传话，沈月华收敛心思，缓缓走向皇帝。

"臣妾参见皇上。"

皇帝看到她，眼中立刻露出宠爱之色："月华来了，快过来。"

几位大臣识趣地告退，御花园里只剩下他们两人。

"月华，最近朝中接连出事，户部尚书暴毙，兵部侍郎也死在家中，你说这是巧合吗？"

沈月华心中冷笑，表面却装出担忧的样子："臣妾一个妇道人家，不懂朝政。只是听说最近京城不太平，皇上要多加小心。"

"朕有什么好担心的？"皇帝拉着她的手，"有你在朕身边，朕什么都不怕。"

沈月华强忍着恶心，温柔地依偎在他怀中。

这个男人，就是害死她全家的罪魁祸首。

但现在还不是杀他的时候。

她要先除掉所有的帮凶，然后让他体验一下什么叫做众叛亲离。

"皇上，臣妾想为父母修建一座衣冠冢，可以吗？"

皇帝愣了一下："你父母不是已经..."

"已经被安葬了，但臣妾想念他们，想有个地方祭拜。"沈月华的眼中含着泪水，"臣妾知道这个要求有些过分，但..."

"不过分，一点都不过分。"皇帝心疼地擦拭她的眼泪，"朕明天就下旨，为你父母修建陵园。"

"谢皇上恩典。"

沈月华心中却在冷笑。

修建陵园，只是她计划的第一步。

她要让所有人都知道，沈家的冤屈即将昭雪。

而那些参与屠杀的人，将会一个个付出代价。

夜晚，沈月华独自坐在寝宫中，点燃了一炷香。

"爹，娘，弟弟，我已经杀了两个仇人，还剩下十五个。"

她看着桌上的灵位，轻声说道："我知道你们在下面等着我，但请再等等，等我杀光所有的仇人，为你们报仇雪恨。"

一阵风吹过，烛火摇曳。

仿佛死去的亲人在回应她的话。

沈月华拿起那份名单，在第三个名字上画了个圈。

吏部尚书钱志远。

这个人当年负责搜查证据，正是他伪造了所谓的"谋逆"罪名。

明天，就轮到他了。

5

吏部尚书府书房。

钱志远正在焚烧一些文件，神情紧张。

最近朝中的死亡事件让他心生不安，特别是那些死去的人，都曾经参与过某件事。

"老爷，这么晚了还不休息？"

夫人端着茶水走了进来。

"睡不着。"钱志远接过茶杯，"最近总觉得心神不宁。"

"是不是工作太累了？"夫人关心地问道。

钱志远摇头，没有说话。

有些事情，不能告诉任何人，包括枕边人。

"你先去休息吧，我再看一会儿公文。"

夫人离开后，钱志远继续焚烧文件。

这些都是当年参与沈家案的证据，虽然已经过去三年，但小心无大错。

正当他专心致志地销毁证据时，房门突然被推开。

"谁？"

钱志远猛地回头，却看到一个美艳的女子走了进来。

"钱大人，这么晚还在工作，真是辛苦了。"

沈月华关上门，缓缓走向他。

"你...你是沈贵妃？"钱志远有些疑惑，"娘娘深夜前来，有何要事？"

"当然有事。"沈月华看了看地上的灰烬，"钱大人在烧什么这么重要的东西？"

钱志远心头一跳，强装镇定："只是一些旧公文，没什么用处了。"

"是吗？"沈月华走到火盆边，"我看看还剩下什么。"

她从灰烬中捡起一片未烧尽的纸张，上面隐约可见"沈府""谋逆"几个字。

钱志远脸色大变，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。

"原来如此。"沈月华将纸片捏成粉末，"钱大人这是在销毁证据呢。"

"娘娘说笑了，臣不明白您的意思。"

沈月华转身看他，眼中满是寒意："不明白？那我来提醒你一下。"

她摘下头上的发簪，在烛光下闪着锐利的光芒。

"三年前，沈府一案，是你负责搜查证据的。"

钱志远浑身一颤："娘娘...您...您是..."

"我是沈月华。"她不再隐瞒，"沈府大小姐，沈忠义的女儿。"

"不可能！你已经死了！我亲眼看到你被大火吞没！"

"死了？"沈月华冷笑，"如果我死了，你们这些凶手岂不是要逍遥法外？"

钱志远想要大喊，却发现喉咙发不出声音。

他这才意识到，刚才那杯茶有问题。

"不用白费力气了，这是哑药，你说不出话的。"沈月华慢慢逼近，"就像当年你们堵住我弟弟的嘴一样。"

她将发簪刺进钱志远的手掌，钉在桌案上。

"你伪造证据，说我父亲私通敌国，意图谋反。"

"现在我要问你，那些证据从何而来？"

钱志远痛得眼泪直流，却说不出话。

沈月华拔出发簪，又刺向他的另一只手。

"说不出来？那我帮你回忆。"

"那些所谓的书信，是你们仿照我父亲的笔迹伪造的。"

"那枚印章，是你们从别处偷来的。"

"还有那个证人，也是你们收买的。"

每说一句，她就在钱志远身上留下一道伤口。

"为了制造这些假证据，你们费了不少心思吧？"

钱志远已经痛得几乎昏厥，血流满地。

沈月华从袖中取出一瓶药粉，撒在他的伤口上。

顿时，钱志远清醒过来，伤口传来钻心的疼痛。

"这是我特制的药粉，能让伤口的痛感放大十倍。"

"现在你感受到的痛苦，还不及我父亲当年承受的万分之一。"

她继续折磨着钱志远，直到天快亮才结束。

临走前，她在他耳边轻声说道："下一个，是刑部侍郎孙长安。"

钱志远瞪大眼睛，想要警告同伙，却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
6

三日后，刑部。

孙长安正在审理案件，突然有下属来报："大人，钱尚书府上出事了。"

"什么事？"

"钱大人昨夜暴毙，死状极惨。"

孙长安手中的文件掉在地上，脸色惨白。

"怎么死的？"

"浑身刀伤，但没有一刀致命，像是被人慢慢折磨致死的。"

孙长安倒吸一口冷气。

最近朝中接连出事，死去的都是当年参与沈家案的人。

难道...

"大人，您没事吧？"

"没事，你先退下。"

孙长安强装镇定，等下属离开后，立刻收拾东西准备逃跑。

他不能再待在京城了，太危险了。

正当他匆忙收拾行李时，房门被人推开。

"孙大人这是要去哪里？"

沈月华缓缓走进来，身后跟着几个黑衣人。

"沈...沈贵妃？"孙长安强作镇定，"下官有事要出京办差。"

"办差？"沈月华坐在他的椅子上，"这么急着走，是害怕什么吗？"

"下官不明白娘娘的意思。"

沈月华拿起桌上的惊堂木，轻轻敲击着。

"当年你在这里审讯我父亲的时候，也是坐在这把椅子上吧？"

孙长安浑身一震："娘娘...您...您是..."

"我是沈月华。"她不再伪装，"三年前被你们赶尽杀绝的沈家大小姐。"

"不可能！你明明已经死了！"

"我确实死过一次。"沈月华站起身，"在大火中，在绝望中，在仇恨中。"

"但老天让我活下来，就是为了报仇。"

她走到孙长安面前，用惊堂木抵住他的胸口。

"你还记得当年是怎么审讯我父亲的吗？"

"娘娘饶命！那都是上面的意思，我只是奉命行事！"

"奉命行事？"沈月华冷笑，"你用烙铁烫他的时候，可说过是奉命行事？"

她示意黑衣人拿来烙铁，在炭火中烧得通红。

"现在，我也奉命行事。"

"不要！求求您！我有老母要赡养，有妻儿要照顾！"

"我父亲也有妻儿要照顾。"沈月华拿起烙铁，"可是你们给他机会了吗？"

烙铁贴在孙长安的胸膛上，发出嗤嗤的声响。

"啊！"

凄厉的惨叫声在房间里回荡。

沈月华面无表情地继续着这场报复。

"当年你逼我父亲承认莫须有的罪名，现在我也逼你承认自己的罪行。"

"说，当年到底是谁指使你们的？"

"我...我不能说..."

沈月华再次将烙铁按在他身上。

"不能说？那就慢慢烫，直到你肯说为止。"

经过一个时辰的折磨，孙长安终于开口了。

"是...是太子...太子让我们这么做的..."

沈月华手中的烙铁停住了。

太子？

那个现在与她合作，帮她铲除政敌的太子？

原来如此。

她一直以为皇帝是主谋，没想到真正的幕后黑手竟然是太子。

"为什么？"

"因为...因为沈忠义不肯支持他夺嫡...太子怀恨在心..."

沈月华闭上眼睛，深吸一口气。

所以说，她这三年来一直在与杀父仇人合作？

真是讽刺。

"谢谢你告诉我真相。"

她将烙铁刺进孙长安的心脏，结束了他的性命。

走出刑部大门时，沈月华的眼神变得更加冰冷。

太子，她最信任的合作伙伴，竟然是真正的仇人。

那么，这场复仇游戏就更有意思了。

7

深夜，太子府。

太子正在书房处理政务，沈月华如约而至。

"月华，今天的事办得怎么样？"

"很顺利。"沈月华坐在他对面，"孙长安已经死了。"

"做得好。"太子满意地点头，"这些贪官污吏，死不足惜。"

沈月华静静地看着他，心中思考着如何处置这个真正的仇人。

直接杀死太简单了，她要让他体验一下什么叫做痛不欲生。

"殿下，我想问您一个问题。"

"什么问题？"

"三年前的沈家案，您了解多少？"

太子的手微微一顿，但很快恢复正常："略有耳闻，听说是谋逆大案。"

"是吗？"沈月华起身走到窗边，"我听说沈忠义是个忠臣，不太可能谋反。"

"忠奸难辨，谁知道他私底下在想什么。"太子的语气很平静，"你为什么突然关心这个案子？"

"因为..."沈月华转身看他，"我就是沈月华。"

房间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。

太子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，手中的毛笔掉在地上。

"你...你说什么？"

"我说，我就是沈家大小姐，沈月华。"她一步步走向他，"三年前被你们赶尽杀绝的那个。"

太子猛地站起来，想要叫人，却发现喉咙发不出声音。

"不用白费力气了，我早就在茶里下了药。"沈月华坐在他的椅子上，"现在，我们可以好好聊聊了。"

太子瞪大眼睛，满脸不敢置信。

"你一定很奇怪，我是怎么活下来的，对吧？"

沈月华拿起桌上的茶杯，轻抿一口。

"其实我也差点死了，在那场大火中。"

"但是老天不让我死，让我遇到了一个神秘的老人。"

"他救了我，教会了我各种本领，包括易容术。"

她慢慢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，露出真正的容貌。

这张脸比之前的要年轻一些，但更加冷艳。

"现在你看到的，才是真正的沈月华。"

太子惊恐地看着她，想要说话却发不出声。

"你一定想知道，我为什么要接近你，为什么要帮你除掉那些人。"

沈月华站起身，在房间里踱步。

"因为我要先除掉所有的帮凶，然后再对付真正的仇人。"

"也就是你。"

她停在太子面前，用手指轻抚他的脸颊。

"这三年来，我们合作得很愉快，不是吗？"

"你利用我的手除掉政敌，我利用你的权势报仇雪恨。"

"只是你不知道，你自己也在我的名单上。"

太子拼命摇头，想要否认什么。

"不用否认了，孙长安已经把一切都告诉我了。"

沈月华从袖中取出一把匕首，在烛光下闪着寒光。

"当年沈家的灭门惨案，就是你一手策划的。"

"因为我父亲不肯支持你夺嫡，你就要灭我满门。"

"这笔账，是时候算一算了。"

8

沈月华并没有立刻杀死太子，而是给他喂了解药。

她要听他亲口承认罪行。

"现在可以说话了，解释一下当年的事吧。"

太子恢复说话能力后，第一句话就是："你想要什么？"

"我想要你的命。"沈月华毫不掩饰杀意，"但在那之前，我要听你说说当年的真相。"

太子沉默了一会儿，苦笑道："没想到会栽在你手上。"

"说吧，为什么要灭我沈家满门？"

"因为你父亲是个迂腐的忠臣。"太子的语气带着恨意，"我明明已经是储君，他却不肯支持我。"

"还说什么君君臣臣，只认皇帝不认太子。"

"这样的人留着，对我夺权没有好处。"

沈月华听着这些话，心中的怒火愈燃愈烈。

"所以你就编造谋逆的罪名，要灭我全家？"

"一开始我只想除掉你父亲一个人。"太子继续说道，"但我的人说，斩草要除根，免得留下后患。"

"于是我同意了。"

"你知道吗？"沈月华的声音开始颤抖，"我八岁的弟弟也因为你的一句话死了。"

"他连字都不认识几个，怎么可能威胁到你？"

太子低头不语。

沈月华拿起匕首，在他手臂上割了一刀。

"我要让你体验一下，我家人临死前的痛苦。"

"月华，我们之间还有合作空间。"太子忍着痛说道，"只要你不杀我，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。"

"我想要的只有你的命。"

沈月华又割了一刀。

"当年你们是怎么折磨我弟弟的，现在我就怎么折磨你。"

接下来的几个时辰，太子体验了什么叫做生不如死。

沈月华用尽了她所学的所有酷刑，每一种都让太子痛苦万分。

"求求你...杀了我吧..."太子已经奄奄一息。

"杀了你？"沈月华冷笑，"太便宜你了。"

她拿出一颗药丸，强行塞进太子嘴里。

"这是我特制的毒药，能让你保持清醒，但浑身剧痛。"

"你将在痛苦中度过余生，直到毒发身亡。"

"而且这个过程，至少要持续一个月。"

太子瞪大眼睛，眼中满是恐惧。

"享受吧，这是你应得的报应。"

沈月华收拾好东西，准备离开。

"等等！"太子虚弱地喊道，"皇帝...皇帝也参与了这件事...他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..."

沈月华停下脚步，回头看他。

"什么意思？"

"沈家案...是皇帝的意思...我只是执行者..."

"你在骗我。"

"我没有骗你...皇帝早就想除掉你父亲...因为...因为他们年轻时抢过同一个女人..."

沈月华心头一震。

如果太子说的是真话，那么皇帝也是她的仇人。

"那个女人是谁？"

"是...是你的母亲..."太子艰难地说道，"皇帝一直爱着她...但她嫁给了你父亲...所以他恨上了整个沈家..."

沈月华呆立在原地，脑中一片空白。

原来，她这三年来一直在仇人怀中撒娇卖乖？

真是天大的讽刺。

9

皇宫，沈月华的寝宫。

她坐在梳妆台前，看着镜中的自己。

太子的话还在耳边回响，让她内心翻江倒海。

如果皇帝真的是因为私人恩怨而灭她满门，那这三年来的一切都是笑话。

她陪他游戏，陪他谈笑，甚至差点要为他生下孩子。

想到这里，沈月华恶心得想要呕吐。

"娘娘，皇上来了。"

宫女在外面禀报。

沈月华深吸一口气，恢复平静。

现在还不是摊牌的时候，她要先确认太子说的是不是真话。

"参见皇上。"

皇帝走进来，看到她苍白的脸色，关心地问道："月华，你怎么了？脸色这么差？"

"臣妾有些头疼。"

"那就早点休息。"皇帝坐在床边，"朕今晚陪你。"

沈月华忍着恶心，依偎在他怀中。

"皇上，臣妾想问您一个问题。"

"什么问题？"

"您觉得臣妾像谁？"

皇帝愣了一下："像谁？你就是你啊。"

"我是说，臣妾的容貌，像不像您认识的什么人？"

皇帝沉默了一会儿，轻抚她的头发："确实有点像。"

"像谁？"

"像朕年轻时候喜欢过的一个女子。"

沈月华心中一颤，果然如太子所说。

"那个女子后来怎么样了？"

"嫁给了别人。"皇帝的语气带着苦涩，"一个朕最信任的大臣。"

"后来呢？"

"后来..."皇帝停顿了一下，"她死了。"

沈月华咬紧牙关，强忍着心中的愤怒。

"是因为什么死的？"

"因为...因为她的丈夫犯了谋逆大罪，被满门抄斩。"

"连她也没能幸免。"

皇帝说这话的时候，语气中竟然带着一丝快意。

沈月华彻底确定了，太子说的都是真话。

这个男人，就是害死她全家的真凶。

"皇上，您有没有后悔过？"

"后悔什么？"

"后悔没有救下那个女子。"

皇帝冷笑一声："她既然选择了别人，就要承担后果。"

"如果她当初嫁给朕，哪里会有后面的事？"

听到这里，沈月华已经听够了。

这个男人不但杀了她全家，还认为自己没有错。

这样的人，不配活在世上。

"皇上说得对。"她强颜欢笑，"是她自己选错了人。"

"月华真是善解人意。"皇帝吻了吻她的额头，"朕越来越喜欢你了。"

沈月华在心中冷笑。

喜欢？

他喜欢的不过是她这张酷似母亲的脸。

在他眼中，她只是母亲的替代品。

"皇上，天色不早了，您该休息了。"

"好，朕今晚就在这里过夜。"

沈月华等皇帝睡着后，轻手轻脚地起身。

她要去太医院一趟，弄一些特殊的药。

既然皇帝这么喜欢她，那她就要让他在最幸福的时候，体验最绝望的痛苦。

10

三日后，宫中传出消息，太子病重不起。

皇帝亲自前去探望，看到太子痛苦的模样，震惊不已。

"太医怎么说？"

"回皇上，太子殿下中了一种奇毒，无药可解。"

"而且这种毒很奇特，不会要命，但会让人持续痛苦。"

皇帝脸色阴沉："查出下毒的人了吗？"

"还在查，但线索很少。"

皇帝看着床上痛苦呻吟的太子，心中愤怒不已。

是谁敢在皇宫中下毒？

"父皇..."太子虚弱地叫道。

"朕在这里，你有什么话要说？"

"臣儿...臣儿有罪..."

"什么罪？"

太子用尽全力，断断续续地说道："三年前...沈家案...是臣儿一手策划的..."

皇帝脸色大变："你说什么？"

"沈忠义不肯支持臣儿...所以臣儿就...就..."

"你这个逆子！"皇帝怒不可遏，"朕是让你除掉沈忠义，不是让你灭他满门！"

太子听到这话，露出苦笑。

原来父皇也参与其中，他不过是个执行者。

"父皇...您不也是...为了一己私怨..."

皇帝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。

太子知道他年轻时的那段往事？

"你都知道什么？"

"知道您...爱慕沈夫人...因为得不到她...所以迁怒于沈家..."

皇帝沉默了，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。

这时，沈月华缓缓走进房间。

"皇上，太子殿下说的都是真话。"

"月华？你怎么来了？"

"因为臣妾有话要说。"沈月华走到床边，看着痛苦的太子，"关于三年前沈家案的真相。"

"你知道什么真相？"皇帝疑惑地问道。

沈月华转身面对他，缓缓摘下脸上的面具。

"因为臣妾就是沈月华，沈忠义的女儿。"

房间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。

皇帝瞪大眼睛，不敢置信地看着她。

"不可能...你明明已经死了..."

"死了？"沈月华冷笑，"如果我死了，谁来为沈家报仇？"

"你这三年来，一直在我身边..."

"是啊，一直在杀父仇人身边，真是讽刺。"

沈月华一步步逼近皇帝："您知道这三年我是怎么过的吗？"

"每天晚上陪您谈笑风生，每天早上为您梳妆打扮。"

"明明恨不得杀了您，却要装作深爱的样子。"

"这种痛苦，您能理解吗？"

皇帝后退几步，撞在墙上。

"你想要什么？朕可以给你任何东西。"

"我想要您的命。"沈月华拔出藏在袖中的匕首，"就像当年您要我全家的命一样。"

"等等！"皇帝急忙说道，"朕承认，当年确实是朕的错。"

"但朕也是爱你母亲才这么做的！"

"爱？"沈月华冷笑，"这就是您的爱？灭人满门？"

"朕可以补偿你！立你为皇后！让你母仪天下！"

"补偿？"沈月华举起匕首，"我死去的家人能活过来吗？"

"能够弥补这三年我受到的屈辱吗？"

"不，只有您的死，才能让他们安息。"

匕首刺向皇帝的心脏，结束了这个昏君的性命。

沈月华看着倒在血泊中的皇帝，心中涌起一阵快意。

终于，她为家人报仇了。

从今以后，再也没有人能够伤害她。

她要做这个天下的主人，用铁腕统治这个腐朽的王朝。

更新时间：2025-07-06 17:26:27